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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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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彈.犯中田趁著在醫院檢查身體的時候襲擊醫生,套上白大褂躲過了獄警的視線,成功離開醫院,現狀態:在逃中。

一個隨時可能再鼓搗出一樁.爆.炸.事件的犯人越獄了,情況很緊急,東京警視廳搜查一課出動了大部分警力,並從別的部門抓壯丁填補警力的空缺。

當然,警備部機動部隊的.爆.破.物處理小組作為爆.破方面的專家,也被抓壯丁了。

“警犬長官!”松田陣平很不幸地被分到了警犬跟隨的那組。

這次出動了兩條直轄警犬,除此之外,就連特約警犬這種平時管管其他失蹤案的臨時工狗子也被從飼主家裏拉出來遛了。

“為什麽我跟的又是……”松田陣平看到特約警犬身上穿著的小背心,很有先見之明地把墨鏡取下來了。

他跟的是臨時工狗子。

一點都沒有歧視臨時工警犬的意思,實在是因為臨時工警犬的名聲在外,經常找人找著找著半路開溜。

“給我好好工作啊小狗勾”,松田陣平站在臨時工警犬身後,朝它唬道。

臨時工警犬聞過犯人的隨身物品後,開始奔跑了。

特約警犬沖出醫院大門,往花壇的方向跑,在樹下撒了一泡.尿,然後拐過街角,來到紅綠燈路口,東嗅嗅西聞聞,繼續跑!

松田陣平在後面追,越來越覺得不太靠譜。

犯人從醫院逃跑的話,最可能是去了電話亭,然後打電話給熟人先躲在了熟人家裏啊——雖然已經派警察去查和犯人有關系的人了,但是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結果。

警犬長官您再不濟也得往車站這種地方跑,怎麽往……

“誒?!”松田陣平跟在四條腿像裝了馬達一樣的特約警犬後跑,目睹著它在牽引繩的範圍內撲上了一個路過的行人。

那個路過的鬈發姑娘被狗子撲,一時半會兒有點發楞,順便就擼了擼狗子的頭。

那條特約警犬撒歡撒得更厲害了。

松田陣平跑過去。警犬長官叫什麽名字來著?

他氣喘籲籲地跑到狗子跟前,懟了懟牽引繩:“傻驢,停下!”

……所以為什麽要給警犬取名叫傻驢。

晦氣不晦氣啊。

這就是臨時工警犬傻驢和狗子小智的第一次見面。

藤間智剛好在步行去超市的路上,身上帶了一點牛肉幹,嘎吱嘎吱地吃完後,拐過街角就遇到了穿著小背心的臨時工警犬。

她看到牽著警犬的警官,就知道它在工作期間摸魚了,摸了一把傻驢的狗頭:“沒有吃的了,快點去工作!”

松田陣平又拉了拉牽引繩,警犬傻驢紋絲不動地抱著對方大腿,口水哧溜哧溜、眼睛烏溜烏溜地向她要吃的。

他追狗子已經追得雙腿發軟、口幹舌燥,見臨時工狗子上班怠惰,索性也擺爛了,雙手撐在大腿上,微微俯身,大口喘氣。

“對不起,驚擾您了”,松田陣平一邊喘著氣一邊道歉,“它還不是很專業。”

藤間智又擼了一把狗頭,覺得手感好極了,怒搓狗頭。

松田平定呼吸,站直身子。

她這才慢慢縮回手,甕聲甕氣地問:“……我不算襲警吧?”

她擡眸,正好看到黑色卷發的警官在看她。

“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松田陣平問。

這個問題,藤間智已經第二次被問到了。昨天她從銀座回家,在停車場裏遇到的一個人也是這樣問她的。

當時她一頭霧水,搖了搖頭,那個頭發稍長的漂亮青年有點遺憾,笑著輕拍了拍額頭:“……啊,到底是哪裏見過呢。”

夢裏見過吧,反正她是沒有印象(攤手)。

松田陣平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把那條臨時工警犬傻驢像揭狗皮膏藥一樣從她身上揭了下來:“冒犯了,警犬長官。”

他平時雖然吊兒郎當懶懶散散的,但在工作中還是相當敬業,他帶著警犬對路人小姐鞠躬道歉:“對不起。”

“這是我們正在追捕的逃犯,如果您有……”

松田陣平停下來,他看向手裏展示給她的照片,目光在她和照片之間來回。

藤間智呆住了:啊嘞?請問她和這個逃犯之間有什麽相似之處嗎?雖然很不尊重人,但是這個長相有點猥瑣的逃犯半點都不像她啊。

松田陣平看著她,哼地笑了一下:“沒記錯的話,三年前就是您把這位.炸.彈犯扭送警局的。”

炸.彈.犯。

她好像記起來了。

當時她還在法國念書,中途回日本一趟,好巧不巧就遇上了.炸.彈威脅警察事件。她觀察了很久那個人的動作,發現他拿出了.炸.彈遙控器。

真巧,犯人就在眼前被她撞上了,她三兩步上前,一把扣住犯人的手腕,奪過遙控器,按下停止,反手將犯人擒拿住,另一手取出遙控器中的電池。

在組織和任務中見了太多這種長相猥瑣的家夥了,以至於她看到照片時完全記不起來,直到聽到三年前的.炸.彈犯,才有一點印象。

“那麽,祝警官先生您和狗子工作加油”,她撓撓頭。

松田陣平收好牽引繩,臉上又浮現出松垮的表情,懶懶散散地打了個哈欠。

……一點都不想和臨時工傻驢一起被祝福工作加油呢。

事實證明,臨時工傻驢果然一點都不靠譜。

它一通亂跑,只是單純因為野狗脫韁,在歡呼自己的自由而已!

“小陣平又被警官長官遛了啊”,萩原研二笑道。

松田陣平把領帶扯松,往後歪倒在沙發上,襯衫前兩顆扣子都沒扣上,露出鎖骨和一片被薄汗熏得微紅的肌膚。

警犬遛人是每年警視廳的保留節目,性格桀驁經常得罪人的松田陣平好幾次都被分到和警犬長官一組,還多半是臨時工警犬,淪落到被狗遛的下場。

“……我還以為小卷毛會帶給我幸運呢,切。”

在追.炸.彈犯的途中,警犬傻驢隨便撲了個路人就撲到了當年抓住犯人的熱心市民小姐,松田陣平差點以為這次追到.炸.彈犯是命中註定的,和她分別後,他雖然已經雙腿發軟,還是打起精神跟著傻驢在東京進行馬拉松長跑。

……結果還是讓傻驢坑了。

所以,到底為什麽要給警犬取名叫傻驢啊?!晦氣不啦?!

..

藤間智覺得最近生活中的警察含量有點高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自從得知在停車場遇到的漂亮青年也是警察後,她出門必碰到警察。

去超市一趟能遇到正在采購的警察,去河邊能遇到正在巡邏的警察,就連出門扔個垃圾都能碰到正在搜尋犯人的警察。

嘴裏叼著牙簽的高大警官正帶著一個年輕的後輩提醒附近的居民老奶奶要註意危險分子。

他們向她走來。

她現在手裏一個垃圾袋,腰間別著兩把伯.萊.塔(別問為什麽是兩把,問就是上次琴酒送的),武器鞘裏還有繩鉤爪和其他危險品。

她現在要借著扔垃圾的契機出門辦事。

雖然身為潛入犯罪組織的的搜查官,她還是慌了。

小年輕警官臉上帶著靦腆的微笑:“這一帶附近……”

藤間智手握緊了垃圾袋袋口,站定,聽他講。

穩住,不要慌,不就是兩把伯.萊.塔嘛,多大點事。

她腦中想的是伯.萊.塔,但在年輕警官高木涉的眼中,她的表情卻格外嚴肅懾人,高木涉底氣有點不足了,竟有點卡殼:“這一帶……”

嘴裏叼著牙簽的高大警官伊達航拍了拍剛被調入搜查一課的年輕警官的脊背:“別緊張高木!”

她也放松下來,笑:“別緊張高木!”

伊達航“哈哈哈”笑起來。

高木涉臉漲紅了,不好意思地把剩下的話說完:“這一帶附近有人報告曾見到過一個危險人物的身影,您出門務必要小心,發現異常可以撥打報警電話。”

“謝謝告知。”她微微欠身。

高大警官和年輕警官向下一住戶走去。

和警察的交集越多,藤間智心中的某個想法就越強烈。

她掂了掂手裏的繩鉤爪,最後還是擱置一邊。利用繩鉤爪雖然可以省力很多,但是會留下痕跡,她更樂意用完全不留痕跡的方法。

警視廳公安部的.監控系統防護不算牢固。

她悄無聲息地潛入警視廳公安部的資料室內。

打開電腦,破解密碼。

一目十行地掃過文件。

雖然很缺德,但既然都做了灰色地帶的人,該缺德的時候還是要缺德一點。

找到了。

一個月前,一名公安警部補失蹤,疑似組織所為。

蘇格蘭暴露身份這件事很匪夷所思,她懷疑在警視廳公安部有組織的臥底。這名來自組織的臥底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危險。

又存了一份警視廳公安人員名單,她離開資料室。

離開時,剛好看到有個人推門進入資料室,那人有點熟悉,戴著黑框眼鏡,正是風見裕也。

風見先生原來是公安,她心下了然了。

從警視廳副樓借著夜色的掩映一躍而下。

..

新幹線最後一班車。

車燈明亮,穿過隧道,呼嘯而過。

餐廳車廂中,兩個黑衣男子站起身,墨鏡黑衣男子拎起身邊的公事包。

車廂裏的廣播傳來播報員的聲音:“因緊急情況,請所有乘客在下一站下車……”

餐廳車廂裏寥寥幾個乘客開始恐慌起來,有些甚至沒吃完飯,匆匆地放下手中的食物,往自己的車廂跑去。

“請各位乘客不要驚慌,有序……”

銀發男子轉頭看向墨鏡男子,嘴角冷笑著勾起:“伏特加,有個任務。”

伏特加聽完他的講述,有點愕然地張大了嘴:“大哥,真要這麽做?”

琴酒冷哼了一聲。

伏特加明白大哥的意思,當下拿出手機。

大哥向來多疑,更何況純麥威士忌這種情況,一個小小的試探而已,已經算仁慈了,換成別人估計二話不說讓那人欣賞最後的風景了。

【大哥和我在新幹線16號車廂,四十分鐘後到達品川站,來接一下——伏特加】

..

藤間智收到短信的時候正在便利店買零食。

擡頭就在便利店的電視牌上看到了新聞播報:“根據逃犯的預告信,炸.彈裝在了新幹線的車廂中,現已……”

她飛快地付錢,拎起零食袋子,沖出便利店門口時正好和一個高大的男人撞了個滿懷。

他身上有輕淡的煙草澀苦味,穿著的皮夾克質地有些硬。

他伸手扶住她。

“諸星大”,她認出了他,“正好,你有車嗎?”

諸星大就住在附近,很快把在停車區的雪佛蘭開過來:“上車。”

..

“大哥,她會來嗎?”伏特加有點不確定。

“哼”,琴酒點燃了煙。

新幹線在軌道上疾馳著,窗外的風景高速移動著。

列車警聽著耳邊傳呼機的聲音,從一個個車廂穿過,得到消息,警方也到達了品川站,將會在列車到達、疏散乘客後進入車廂搜尋.炸.彈。

說來也怪,炸.彈犯人好像特別喜歡新幹線、環狀線,遭殃的都是鐵路局。這輩子到底是什麽倒黴運氣要做列車相關行業。

現在唯一掐著一口氣的是擔心列車在這最後一段距離中不會出什麽事,列車警想。

他正如此想著,爆.炸.聲不合時宜響起。

“十六號車廂斷裂,十六號車廂斷裂!”

列車警快速跑起來,向傳呼機那頭道:“十六號車廂的乘客?!”

因為是最後一班的車,新幹線列車上乘客並不多,經過調查,十六號車廂只有兩名乘客,除非有不知好歹的熊孩子亂跑。

高速行駛的列車依然在往前,朝著品川站行駛。

十六號車廂孤零零地滯留在鐵軌上,緊接著夜空裏又響起.爆.鳴聲,煙花盛開。

列車警額頭上涔涔地出了冷汗。

拜托,讓這班車剩下的部分平安到站吧。

窗外的風景緩慢下來,殘缺的列車總算要靠站了。

“各位旅客,請不要慌張……”播報員的聲音在車站廣播響起,該車次上的乘客在引導下有序地疏散,穿著防護設備的警員進入各個車廂。

“十六號車廂?”

人群疏散完畢後,出口處,列車管理員臉色為難地對那個卷毛女子道:“很抱歉……”

鬈發姑娘瞳孔微張,盯著列車管理員的臉。

十六號車廂在中途因為.爆.炸而斷裂,滯留在軌道上,隨後就整個.爆.炸.了。

她有些不可置信。

琴酒是組織最鋒利的刀刃,勤勤懇懇,常年連吃飯都糊弄著在便利店買個便當。

可他自己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死於非命,有一天Top Killer也會因為組織的需要,成為棄子。

就像那節車廂一樣,斷裂在郊外的鐵軌上,然後灰飛煙滅。

她拿起手機給通訊錄裏的號碼打電話。

沒有信號,沒有信號。

..

黑衣男子隱沒在夜色裏,只有淺色的頭發在濃郁的黑裏描摹出一絲光亮。

他神色淡漠地看著畫面。

他看著她不依不饒地打著電話,打完這個號碼給另一個號碼打。

他看到她站了起來,走出了車站。

“車再借我一下”,她對那個穿著皮夾克的針織帽青年說,“你在這裏等我。”

【跟上。】

他看到她來到了十六號車廂.爆.炸的鐵軌附近。

警察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她站在警戒線外,木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用牙齒咬著煙卷,嘴角嘲諷地一揚。

他看到她走到雪佛蘭旁,將要打開車門時又頓住了,她轉了個身,背靠著車,面向警戒線,有些頹唐地靠著車身。

他看到她擡手,飛快地抹了一把臉。

不知道琴酒自己有沒有想過,琴酒的結局無論哪一個都是死,且是慘死。這樣挺好的,至少比其他死法好多了。

挺好的,她是說……真的挺好的。

她又抹了一把臉。

銀發男子慢慢地把嘴裏的煙取下來,碾碎了裊裊的煙絲。

琴酒自己想過他會怎麽死,他見多了組織裏同伴被殺反倒慶幸的情況,照他平日裏得罪的人數,說不定還會有不少人因為他的死而喝彩,擺桌擺個三天三夜慶祝那都是少的。

【伏特加,走了。】皮鞋踩碎了煙頭。

..

大晚上被拉出來執勤的萩原研二在拆除了新幹線上的.炸.彈後,又被派到車廂.爆.炸.現場進行調查。

很巧,他在現場看到了那個熱心市民小姐,在燈光的照明下,她的眼圈紅紅的。

“藤間小姐”,他走到她旁邊,低聲細語道:“怎麽了?”

皮鞋的鞋尖一頓。

“沒事”,藤間智站直身體,眨了眨眼,擡手把臉上可恥的眼淚擦擦幹凈:“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一道冰涼的聲音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呵。”

蠢貨,這種簡單的詭計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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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是一次對純麥威士忌忠心的試探】

琴:蠢貨,這都信,伏特加我們走。

萩原(溫聲對小智):怎麽了?

琴(轉頭去看):……

伏特加:大哥大哥,狐貍精出現了!

琴(轉身朝現場走過去):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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